绝望中的阳光
注：A：女儿B：妈妈C：医生D：康复师E：护士F：患者G：主任
背景：一个旧的农家小院里，F坐在一辆红色轮椅上，低垂着头。头上戴着一顶红色太阳帽，右侧鼻孔里插着鼻胃管，鼻头上粘着固定胃管的肉色胶布贴。上身穿了一件灰白色夹克，腿上搭着一件花色小毛毯，脚上穿着一双黑帮白底布鞋，右侧裤腰间别着一个连接尿管下垂明显的白色引流袋。B坐在F右侧的靠背椅子上，手里拿着正在缝制的亮色衣物，低着头认真仔细地缝着。A:（身穿印有“宜阳一高”的学生校服，背着书包，唱着跳着上场）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A:(高兴地喊)爸、妈，我回来了！
B：（抬头一看，猛然从凳子上站起来）诶，你咋这会儿回来了？
A：妈，我今天辞职了！
B：（惊讶状）啥呀？你辞职了？（显得生气，声音提高）辞职了还恁高兴？
A：妈，我今天带回来个特大地好消息。
B：哼！啥好消息？
A：妈，你坐下。（语气柔和，扶B坐在了椅子上）你先把眼睛闭上，我让你睁开，你再睁开。
B：你这闺女！（扭头向观众，闭上了眼睛）啥事儿，还弄得神秘兮兮唉！
A：诶——看！（从身后的包里取出录取通知书，然后急放至B的眼前）
B：（双手接过，录取通知书的封面——新乡医学院录取通知书，要朝向观众。将通知书放在距眼睛较远处，仔细打量良久，然后后转头看着A，问）闺女，你真考上了？
A：妈，你又不是不识字，（用手指指着通知书内面上的字）这不是明明写着——新乡医学院，康复医学专业（拉长腔）。
B：唉——（不高兴的样子，低下了头，一脸的沉重。）
A：妈，你怎么不高兴呢？我都快要激动死了。
B：妈我是，高兴不起来呀！（头也不抬地说）
（背景音乐《无悔》，低声响起）
A：妈，我知道咱家里穷，爸爸这次有病，又花了恁多钱，你年纪也越来越大，咱也没啥经济来源。可我都想好了，我交学费，用我暑假打工挣的钱。我拿着录取通知书，到咱县民*局再申请个贫困救助，妈，你只用给我借2千块钱（伸出右手的食、中指给B看）就行了，等我大学毕业了，我给如数还上，中不中？
B：（无奈表情）亲戚家能借的，咱都借遍了呀，闺女！
A：我说的中不中呀，妈！（一脸着急的样子）
B：闺女，听妈的话，这学，咱不上了吧！（表情悲伤，用右手被擦了擦眼泪）
A：（单腿跪在B的右小腿前，用双手摇着B的右膝）妈，你咋能这样呢？（带着哭腔）我做梦都想上大学，你是知道的呀，妈——
B：闺女呀！你爸这次有病花了好几万，借的钱咱一分都还没还呢，妈妈咋有脸再出去找别人借钱？妈实在是没有办法，妈这辈子都对不起你了呀，闺女！
A：（伏在B的右膝上，哭着说）妈，我不想打工，我想上学。我要是不上学，咱家永远都走不出贫穷。我报考这康复医学专业，还不是想着要治好俺爸的病。我求求你了妈，你就让我上学吧，妈！
B：（右手背擦着泪说）闺女呀！你爸这以后不能干活了，我还得伺候他，你要是再去上学走了，咱家的日子以后该咋过呀，闺女！（俩人相抱而泣，哭得伤心、良久。）
（过了数秒钟，闺女停哭，站起身擦着泪）（音乐渐停）
A：（抽泣着说）妈，你甭愁，我前几天在朋友圈里，看过我同学发的消息，她爸也是脑出血，医院住院，做了俩月的康复治疗，现在已经会说话、能吃饭、还能走路。出院回家了。咱不中，医院看看，做做康复，说不定俺爸也能被治好!
B：憨子闺女，咱家这情况咋去呀？县医院住院不要钱儿？
A：妈，前段时间，医院下乡扶贫，我已经询问过了，咱是贫困户，医院住院只用掏块钱儿，咱还有低保，住院基本上都不用花啥钱儿。
B：你看你爸，医院，住了俩月，都还是这劲儿，医院会能中哉乖？
A：咱去试试蛮！明儿个都去。到开学时看情况，我爸要是病好了，我就去上大学，要是不好，我就出去打工挣钱，中吧？
B:（站起身来，拍着女儿的肩膀说）听俺闺女说的也怪有道理。那中，医院看看。你照看一会儿你爸，我去给咱明天住院要带的东西拾掇拾掇。
第二天。（A推着坐有F的轮椅上场，妈妈右肩背着一花布包袱，跟在轮椅的右边走着；病人的打扮同前。）
A：爸，医院再看看啊！这回一看，咱这病估计就好了。
B：（在场上，边走边说）老陈，医院住住，康复好了咱再回来，啊！
（A推着F，B在F右侧跟着走着。注意：在台上一直慢慢推着患者转着走。后边的背景大屏幕上，医院的全貌照片。）
A：（高兴地说）妈，你看，医院到了！
B：（抬头环顾，瞪大眼，微张口，惊讶状，拉长腔）呀！这是医院？
A：啊，是呀！
B：（对观众大声说）这咋像是公园唉，真美！光听说医院搬到了新地方，俺没病没灾的，也没有来过这儿。今儿个啊，要不是俺闺女，俺跟憨子一样，摸也摸不着，摸到了医院，更不敢进去。（边说边转着圈儿走）
（背景换成内科康复楼、病区走廊照片）
A：妈，这康复科到了！
B：哎呀，真是到了！这病房咋跟宾馆一样干净。
A：医生，请你给俺爸看看病吧？
（病区里，医生穿着工作衣，兜里装着听诊器、叩诊锤，迎过来）
C:叔叔，这是怎么啦？（边说便弯腰刹好轮椅两侧的刹车）
A：医生，俺爸得了脑出血，医院住了俩月。现在是，不能经口吃饭喝水，每天靠从胃管打点儿饭。这大小便吧，也不知道啥时候会解，怕他尿床，还带着尿管尿袋。他脑子清楚，就是不会说话。这左胳膊左腿呀，一点儿也不会动弹。
C：啊，是这种情况。那让我给俺叔叔先检查检查，好吧？
A：好！
B：中，医生，你给俺看看吧！
C：（对病人说）叔叔，我姓张，是康复科的值班医生。让我给你检查检查好吧？你放松，甭紧张！
（摘掉F的帽子看看伤口的愈合情况）：叔叔的伤口愈合得不错。
（听诊器听了听心肺，用手摸摸摁摁患者的腹部，活动活动左上肢，用叩诊锤敲击左侧肱二头肌肌腱、桡骨茎突、左髌韧带等，查看各种反射）。边做边说：叔叔的心肺功能还不错；肱二头肌腱反射减弱、骨膜反射减弱、膝腱反射减弱。
C:（面朝A、B说）：叔叔的情况还可以，让叔叔住下来做一段时间康复吧？会逐渐恢复的。
A:好，那你给俺办个住院手续吧！
C:好！(掏出电话，打电话给康复师)石医生，请你来一趟，科室来了名新患者,需要一起评估。
（康复师D、护士E,一起走着上场，D的手里拿着病历夹）
D：张医生好！
C：石医生，这是咱科新来的脑出血恢复期患者，目前：意识清楚、失语、吞咽困难、左侧肢体偏瘫。你也看一下吧！
D：好！（将病历夹交给了护士E）
D:（面对病人，俯身低下头，看着患者说）叔叔，我是你的康复治疗师小石，让我给你检查一下好吧？检查过程中可能会有一些不舒服，请你配合一下！（病人F点头眨眼，有所反应），（康复师做检查---先前后推动病人上身两次，嘴里说着---好，好，做得不错！然后检查其左上肢、左手、左下肢膝踝关节活动度和病人的反应，嘴里说）：屈，伸，慢慢抬起，好！
（F表情痛苦，咧嘴、皱眉、倾斜身子，家属心痛，说）：医生你轻点、慢点。
D：(检查结束，起身对家属说)叔叔的情况还不错，康复很有希望，但需要时间，也需要咱们家属的密切配合。
A：陪护、配合都没问题，你们大胆治疗吧！
C：那好，仝护士，请你带患者回病房吧！
E：好！（仝护士把病历夹交给了D,将轮椅两侧的刹车分别搬下，推病人转身欲下场，对B、A说）：阿姨、妹妹咱们一起回病房吧？
（对患者说）：叔叔咱回病房了啊！（家属应承着，转身跟着E走向上场时的舞台边上。）
(轮椅推到舞台边后，抓紧时间，去掉患者的帽子、外搭毯子、鼻饲管、尿管及引流袋。露出一身早已穿在夹克里面的患者服。)
（C、D两人在台上，面向观众，打开病历夹，谈论并记录着评定结果与治疗方案。）
D:患者目前意识清楚、失语、吞咽障碍、左侧肢体偏瘫，肌力0级，肌张力减弱，Brunnstrom分期1期，ADL评分0分。
C:目前可选用的治疗方案：针灸治疗，每天一次；吞咽言语治疗、运动疗法、电子生物反馈疗法，每天各一次。药物治疗，保持生命体征平稳，保证康复的顺利进行。
C：(对D说)那就这样吧！
D：(对C说)那我去安排治疗了啊，再见！
（C、D转身下场。E推着病人、B跟着一同上场。）
(大屏幕上出现康复大厅的工作场景图。E边走边向患者及家属解释着，并注意不时地面向观众)
E：叔叔，我现在带你去做康复治疗了啊！
E：这是我们的运动治疗室。运动治疗啊，可以帮助改善你左侧肢体的运动功能。（稍做停顿）
B：老陈，你可得好好配合治疗啊！
E：这是我们的针灸治疗室。针灸治疗啊，可以促使你的感觉运动功能恢复。（稍做停顿）
B：老陈，扎针时你可别嫌痛啊！
E：叔叔，这是我们的吞咽言语治疗室。吞咽治疗啊，可以克服你的吃饭喝水困难，言语治疗啊，可以帮助你早日正常开口说话。（稍做停顿）
B：老陈，咱治疗以后，你就会吃饭和说话了，你得配合好啊！
E：叔叔，这是我们的物理治疗室。物理治疗可以促使人的大脑功能尽快恢复呢！（稍停顿，随即推着前走）
（推到舞台边缘后）E说：叔叔今天表现得真不错，这样下来啊，叔叔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E使轮椅左转90度，F下轮椅，E下场，F转身推轮椅左转90度，F、B一起准备开始上场。）
E旁白：医院康复科的精心治疗，两个月后。
（F推着轮椅，B跟在其左侧身边，提醒他）
F：今个儿天真好，得抓紧再走走？（边走边对B说，自言自语的样子，也扭头可看看观众）
B：老陈，你慢点儿，小心绊倒摔骨折了！
F回复B：哪儿有恁严重，我走得可稳当，你放心吧！
（女儿A和主任G、医生C，一起从对面上场，迎面朝F及B走来）
A：爸、妈，习主任跟张医生来看你们了。
G：老陈！
F：（抬起头看见来人，面带微笑）说：习主任、张医生你们来了，我走这两步路，看着能中吧？
G:走得挺好嘛！
C：叔叔现在的说话、吃饭喝水都没问题，走得也不错，这两天就可以考虑出院了。
B：真是太感谢习主任跟康复科的医生护士们了！要不是你们呀，老陈还不知道瘫倒啥时候呢？
G：不用感谢!老陈出院后，还需要坚持锻炼，医院复查复查。
F：我坚决听习主任的话，努力锻炼，争取不落后遗症。
A：哇，太好啦！（高兴得跳起来，张开双臂欢呼，并原地旋转一周）我爸病好了，我都可以上大学了！
G掏出红包递给了A说：闺女,听说你考上了医学院，却没钱去上学，我们科的同志们呀，给你凑了点学费，你拿上救救急吧！
(后台音乐响起：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A：习主任,这钱我不能要!你们把我爸的病都治好了，我还没感谢你们呢，咋能再要你们的钱？
G：闺女，拿住吧乖！
（A.摆双手，笑着说）：不要不要，主任！
G：拿住、拿住！
A:不要、不要、真不要！（仍摆手，坚持着不接）
G:（生气的样子）快点接住！听话！你学的是康复专业，将来毕业了还希望你回医院工作，造福咱宜阳父老乡亲！
A：（不好再推辞地接住红包,弯腰深深地鞠躬、再鞠躬。）谢谢主任！谢谢主任！
（双肘屈曲90度，双手握拳，挥臂，情绪异常激动地说）我发誓：我一定好好学习，将来用自己的双手，让更多的患者早日康复，回归社会！
F：（F左手一把抓住G的右手，激动万分地说）习主任！医院医院呀！我这回来医院康复科住院，是遇见了你们这些好医生，不仅治好了我自己的病，还圆了俺闺女的大学梦！真是太感谢医院了！（F两只手，紧握习主任右手）
G：不用感谢，这是我们的职责，你的病好了，我们也非常高兴！
F（面转向女儿说）：来，闺女！咱医院送个祝福吧？
（C从身后走到B的右侧站好，A走到F、G之间站好。）
A:（大声地说）好！
A：医院：（全体一起大声，齐喊）引领潮头，再创辉煌！
（集体鞠躬，向右转身，一同排队下场）作者简介
陈万松，医院医生，康复科主任。从医三十余载，虽医术不够精湛，但仁心可谓与日俱增。爱岗位、爱团队、爱生活，以幽默见长。喜欢把对美好生活的感受写出来，孤芳自赏之后，与好友们分享。
张佩佩，女，医院护士，康复科副护士长。热爱生活，善待生命，立足岗位，广播仁心。本期由宜阳博苑幼儿园赞助第三届“灵秀杯”原创文学大奖赛征稿启事了解博苑幼儿园，点击阅读原文??，看va全景灵秀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