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骨骨折

首页 » 常识 » 预防 » 虚构沉香七八
TUhjnbcbe - 2022/6/12 18:08:00

沉香

文/黎薇

沉香今年三十八岁,出生在重庆乡下的一个农村,上面还有一个大她两岁的姐姐,父母均是老实的农民,由于当地一直有重男轻女的风俗习惯,所以,在沉香懂事起,就知道自己和其他家庭的孩子不一样,自己和姐姐,从小都有做不完的家务农活,稍有不如意,父母的脸色就很难看,被父母打骂也是常事。沉香也知道因为自己和姐姐是女孩,让父母在村里很抬不起头,所以,她总是很敏感很自卑,有时看到父母的脸色不好,她会很害怕,为了逃避,她常常努力做家务和农活以期博得父母的欢心。

到了应该上学的年龄了,父母让沉香和姐姐都在家务农,理由是女孩子书读多了将来也是别人家的。直到村干部多次上门给沉香的父母做工作,沉香的父亲才勉强答应。不善于表达、压抑和自我封闭的沉香,终于在学习中找到了乐趣,找到了平时没有的快乐,每天,她总是在家务农活做完、父母都休息后,才拿出课本在煤油灯下认真学习。刚开始父母会责骂她浪费煤油,但是后来看到沉香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就不再多说什么。

因为家里没有男孩子,所以劳动力差,经济也比较困难,等沉香读到初中时,家里的经济只能供一个人读书,于是姐姐主动辍学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沉香,这样沉香更努力了,初中毕业顺利考上了重点高中,在十九岁那年,沉香又高中毕业考上了重庆医科大学临床医学系。五年后,沉香分医院当了一名外科医生。

沉香工作后不恋爱只努力工作存钱,工作四年后她给家里的旧房子换成了二层的小楼房,并且在姐姐出嫁时,又给姐姐置办了一套豪华嫁妆,让父母和姐姐都过上了好生活后,沉香也快三十了。在一次回老家的车上她巧遇到了同在一个镇上当教师的高中同级男同学王明,王明也是因为普通家庭出身,为了能在社会立足,还一直单身。半年后,沉香和他结婚了。刚结婚时,两人感情还不错.婚后第二年,沉香怀孕了,不过因为性格原因,王明在学校工作并不如意,他想来想去决定换个环境,于是拿了两人的积蓄辞职去了重庆主城南坪,开了一家“王明广告公司”。

刚开始公司没有什么业务,入不敷出,沉香把自己手里所有的存款都拿出来投进去,又以自己的名义给同学和同事借,甚至把姐姐姐夫打工存的钱都借来支持王明,自己再慢慢地节衣缩食,用工资一点点地归还。孩子出生后时,王明的父母以自己身体不好由拒绝前来帮忙,这一年沉香父亲身体患了重疾,她也不想让父母为难,为了省钱,月子里的沉香不敢请保姆,只自己咬着牙,一个人带小孩做家务,挺了几天,因为太过劳累,把剖腹产的伤口震裂了,不得已,沉香只好叫来自己的母亲来帮忙。母亲看着这一切,有所抱怨,沉香总是替王明解释。整个月子里,王明只回来了两次,每次都是呆了半天就走了,由于自己母亲身体也不好,所以沉香也不敢让母亲太劳累。月子过后,母亲回家照顾父亲了,留下沉香一人,不久沉香落下了腰痛和手痛的毛病。沉香产假完了后,王明称沉香的工作轻松,自己公司业务繁忙,于是几乎不再过问家里,孩子、债务,他都甩给了沉香。沉香一边上班,一边带小孩,还得继续节省着自己的工资还债。等孩子一岁多时,沉香已经还清了所借的所有债务,公司也开始好转了。

虽然公司好转,但是王明说要扩张公司,所以还是没有拿钱出来帮助沉香缓解家里的经济压力,沉香仍然一个人节衣缩食地存钱,抚养孩子和补贴家用。后来,公司业务越做越大,可开着宝马、西服笔挺的王明,不仅没有拿钱回家补贴家用,而且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与沉香的联系也越来越少,沉香却浑然不觉。

一天晚上,给两岁多的孩子小宝喂了退烧药并哄孩子睡下后,沉香又开始洗碗,然后又照例洗小宝白天换下的衣服,这已经成了她的生活习惯。这时,她听到开门声。顾不上擦干手上的水,沉香急忙走到客厅,这时王明正把手中的钥匙放包里,沉香忙擦擦手上的洗衣水,从鞋柜里拿出拖鞋递上,又顺手接过他的包,惊喜地问:“今天你有空啊?”王明却没有吱声。沉香又问:“累了吧?吃饭了吗?”王明还是没有吱声,只径直绕过沉香身边,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一言不发、神色严肃的王明,沉香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公司出了问题?你放心,我……”

“公司不要你操心,我今天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王明打断沉香,他沉默了片刻,然后拿起沙发上自己的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叠文件,放在前面的茶几上,仍然没有表情:“请你看了签字。”沉香满腹狐疑地拿过那一叠文件,“离婚协议书”几个字立刻进入眼睑,瞬间,她的身子突然往下坠。如果不是手扶沙发后背,她会跌倒在地上,经过一阵昏眩,她喘息着站起身:“你,要和我离婚?”声音像冷风里摇曳的枯枝,微弱带着颤抖,已有大颗汗珠从她额头滴下,她的脸在日光灯的映照下像死灰一样灰白。“是的。”王明没有看她一眼。木然的表情,是那么冷漠,“你看后没有异议,现在就签。”

“为什么?”她紧紧地盯着王明那张脸,那张面孔却是青的,说话时所露出的牙齿也是青的,像青色的獠牙那样可怕,而且从獠牙缝里,吐出埋怨她的话非常阴冷:“你对我的事业没有帮助,我对你也没有了感情……”

“对你没有帮助?对你没有帮助?”沉香木然地重复着,很快,眼前的一切都变了颜色,一片红,周围都是红的,像染了血,从她心上流出的血。后面那句“我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她听不进去了,突然尖叫一声,她返身踉跄夺门而出。

沉香发觉自己光着脚在小区里奔跑,手中的文件掉地上了,她明明知道却不想捡,也顾不得捡,她担心自己一停下来就会昏厥过去。小区里一片寂静,只偶尔有夫妻手挽手说笑着往家中走。冷风吹过,她打了个寒颤。

跑着跑着,快要跑到小区门口时,耳边突然传来小宝的哭声,她一惊,忙转过头,凄然地望着哭声的方向,泪如雨下,心如刀割。她犹豫了片刻,又立刻往回跑。刚跑到门口,就看见王明正开门出来,手里拿着“亲爱的,我马上出来了。”满脸笑容的样子,与刚才的冷漠和绝情判若两人。抬头看见沉香,他马上收起笑容:“尽快签字,否则,我找你单位领导。”沉香忍着泪,绕过他身边,几步冲进卧室。

床上小宝正哭着一边喊一边爬到床沿,头朝床下,眼看就快要掉下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去紧紧抱起,摸摸额头还是很烫,小脸还是烧得通红,她又喂了些开水,又把小宝抱怀里哄了好一阵,烦躁的小宝才慢慢安静下来然后睡去了。这时已经夜深了,周围一片黑暗和阴冷,房间里也一片凄凉,腰酸背痛的她,呆呆地抱着小宝在床边坐了一整夜。

接下来的几天里,沉香内心装满了巨大的痛苦,但她仍然强装着笑脸,然而以前很少联系的王明却一遍又一遍在短信上催促沉香签字。一个星期后的一天晚上,王明再次回到家里,好像喝了很多酒的样子,他指着沉香气极败坏地嚷:“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签字?你要拖我到什么时候?”暴怒的他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地上,哗,一个玻璃杯碎了一地。

声音惊动了正在玩耍的小宝,他吓得哭了起来,沉香忙紧紧抱着小宝,并用一只手挡着他的眼睛。王明见状更是怒不可遏,他冲过来,一把推开孩子,又用力拽住沉香的肩膀往外拖,沉香用力挣扎,王明急红了眼,甩手给了沉香一个巴掌,接着又抬腿对着沉香的小腹就是一脚,沉香痛得大叫一声蹲下身。可是王明仍然没有松开手,揪住沉香的头发继续往外拖,“妈妈,妈妈……”小宝哭喊着忙跑过来,沉香忙惊惶地搂住孩子,王明这才松开了手,但他转身又骂骂咧咧地砸东西,碗、杯子、饮水机全砸了个遍后,王明扬长而去。

“妈妈,你出血了。”小宝惊恐地叫起来,很快,小宝又学着她的样子,拿出棉签小心地给她嘴角擦拭,又把小嘴凑过来轻轻吹了吹,“妈妈,痛吗?”沉香抹去眼泪,努力向小宝微笑着:“不痛,妈妈不痛。”她把小宝搂进怀里,眼泪不停地掉下来,怎么办?以前,在她心中还有一丝希望,认为王明也许是一时冲动,可现在看来,他是铁了心的要和自己离婚了。可是,离婚?小宝这么小,在这个小镇,倘若大家知道自己被出轨的丈夫抛弃了,自己将怎么面对?怎么面对自己的家人和周围的同事?以后自己一个人带着小宝要怎么生活?这一座座大山,压得沉香无法呼吸。

而王明自第一次动手后,好像就有了动手的习惯了,时不时的回来对她大打出手,每当这时,她就会把小宝藏起来,不让他看见,等王明离开后,她又面带微笑面对小宝,尽管她的身上常常是伤,也整夜无法入睡,非常的憔悴和枯萎,但是,她仍想要给小宝一个家,她不想给小宝幼小的心里留下阴影,所以她仍然隐忍着。这样又过了几个月,终于有一天,沉香不得不改变了主意。

那是个冬天的夜晚,沉香刚哄完孩子睡下,王明就回来了,一言不发就再次对沉香施暴。他先是抓住沉香的衣领,将沉香的头部连续使劲往墙上撞,沉香被撞得头昏眼花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力量,王明又倒拖着她的头发,从客厅一直拖到厨房里后,他打开水槽的水龙头放满水,把沉香的头狠狠地按在水槽里,呛了水的沉香不停地挣扎着,王明又扯住沉香的头发往后一用力,迫使沉香头不得不仰起,不等一直呛咳的沉香喘息一下,王明又用力猛推,让沉香的脸去撞水龙头,一下,两下……很快,沉香鼻子里的鲜血像水龙头的水一样哗哗往下淌,沉香身上的白毛衣,厨房地上的地板,全是红色的血,怕惊吓到孩子,沉香不敢呼喊……

那一次,沉香受的伤非常严重,鼻骨骨折、右手小手指第二关节骨折,眼睑、嘴角,全是外伤,沉香不得不请病假在家休息。因为脖子扭伤,沉香的头部需小宝双手扶持才能转动,而因为背部大面积挫伤,沉香只能侧躺在床上。全身灼痛的沉香,整天躺在床上,眼泪像凶涌的波涛,悲伤是沸腾的巨浪,想到王明下手时那个狠*的眼神和表情,她的心如同被撕裂了一般痛。在这段婚姻里,自己不仅没有尊严,现在还面临生命危险,简直太可怕了。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折磨得没了生命,或者自己被暴力致残,那么小宝怎么办?

在床上躺了两个月的沉香,终于痛下决心,结束自己这段可怕的婚姻,虽然王明的条件很苛刻,房子车子公司归他,还好,快三岁的小宝归自己。这一年,沉香三十三岁。

待续

owine

1
查看完整版本: 虚构沉香七八